跟人聊天，该人懂一点中文，外派几年管理江苏的一家企业，聊着聊着忽然说：“我发现在中国的日常生活里，人们喜欢彼此制造困难让大家日子难过（Die Leute mögen sich gegenseitig das Leben schwer machen.)而这么做通常都没什么理由或好处——这是我特别不能理解的一点。” - 罗开Kai

事情还得从今年（2018）的 4 月 10 号开始，大概就是同学觉得我会 “做网站”，就把我的联系方式给 F 了。F 开始的时候倒是很客气的，现在看来都是假惺惺。

最开始，F 这样问我：“你好，同学，我们这边需要一个会数据库或者网页制作的同学，希望加入我们的公司，这个团队也可以做到毕业以后。我们现在主要做的是人工穿戴智能，你在这边，主要做的就是制作相应的网页或者建立数据库，这样的。酬劳一类的，我们可以见面聊一下”。我就以为他是需要一个管理数据库的 DBA，就说我会数据库，网站只会一点。

4 月 10 号晚上，见面的时候，我话比较少，但是 F 给我的感觉还是不错的，当时很热情。期间不时给我画大饼，说他这个项目怎么怎么好，待遇怎么怎么好。我问：“已经做出产品来了吗？”F 开始吱吱唔唔，开始转移话题，用一句草草带过：“已经在做了。”我想还是这样啊，没有一个靠谱的。然后 F 开始介绍他的公司，说要给我股份。我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，因为让我感觉不靠谱，而且如果拿了股份有一种被束缚的感觉。

下一次见面的时候，他拿来了大概是分股份的合同，我没签，我说：“我可以拿工资帮你干活，不要股份”。F 说好。过了几天，他又拿着一份劳动合同找我签字。至于酬劳一字未提，当然这个时候我还是相信 F 的，我也知道刚开始创业是有困难。而且他也没有那种老板的架子，比较亲切，至少在这个时候。（虽然我很反感这样的，明明不太熟还那么亲切，但也没有到反胃的程度吧。

我开始了解到 F 所说的 “已经在做了”，其实并无此事。他们什么都没有，要从零开始，但是「只差一个程序员」。

到了 4 月 22 号。让我到他的办公室来，我问他：办公室在哪？他说：“在寝室，辅导员的办公室”。我一想为什么骗我？为什么和一开始说的不一样。如果情况是这样，可以告诉我真实的情况，为什么要骗我？这时候就开始不信任了吧。F 开始给我分配一些任务。一开始是是说要做桌面端的一个项目，然后我发现就我一个程序员。。大概就是「只差一个程序员」系列了吧。我想了一下桌面端的我知道 Java swing 和 Qt，接下来的一天我就开始了解这方面的。但是 F 下一天给我看了一下其他人做的成品，我当时有点生气，我说：“这不是网站吗？” F：“对啊，就是网站，就是做一个网站”。无语。。。我的一天就这样浪费了。

我估计这个网站也是比较简单，所以还是答应了。如果数据接口都有的话，但是事实不是如此。我问 F 有没有这个项目的文档，F 说：“没有，要不我帮你写一份吧。“所以说到底还是一个 Idea？为什么一开始要和我扯那些犊子。这更让我觉得这是一个「只差一个程序员」的项目。这时候我已經对这个公司不报希望了，想着做好这个项目，拿了这个项目的钱就走人。

F 的那个”办公室“我只去过一次，就在也不去了。他说那是他们团队工作的地方。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是，F 竟然在工作的时候抽烟，虽然他问了我抽不抽，我说不抽，他就出去抽了。还是无法相信竟然在办公的时候抽烟，这里不是说不能抽烟，你抽不抽烟和我没关系，但是至少工作的时候还是不要抽吧？？*这时候我对 F 个人也不报希望了，甚至开始讨厌。*我似乎同时想到了这个项目的下场。

接下来的发展更加戏剧性，F 开始给我一系列的 Excle 表格，我也认了，因为这事我自己也干过，然后就转化一下格式，简化一些数据就导入数据库了。这里面的工作量，唉，我还不如去搬砖。最后，经过漫长的 ”wtf wtf wtf…“ 数据是有了（一部分）。接下来 F 开始疯狂提要求，我说没有数据我没有办法的。最后他说去和数据提供方沟通沟通。

我开始和他聊工资，F 的语气明显开始着急。最后还是以项目来给酬劳，相当于外包。当然这样我还是可以接受的，觉得这个项目的量，我一人也能做。赚点钱有什么不好的。

最后两个星期过去了，还是没有消息。那段时间我也什么都没干，因为之前的工作都完成了，没有数据的接口做不下去，当然也可以做，但是我考虑到如果我做的和那边的接口不适配，那又要大改，还是等等吧。这时事情发生了大逆转！！！F 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”对方不给数据接口，你先自己编几条数据吧“

对了，F 期间还不断的请我吃饭，让我很苦恼啊。吃饭的时候，不停的和我聊他的”白日梦“，我也只能随声附和。真的很反胃，但是我没有吐出来。我一般叫这类人 小猪佩琪。现在他请我吃饭我都怕了。

但还是得做啊，虽然内心已经是 mmp。怨念编程，一把梭。虽然这个项目我一开始想用 go， 但是中间发生了一点小插曲，最终还是用了 庞大的 spring boot。没有用 Java 写，故意用了 Kotlin。

到 5 月 25 差不多我已經基本完成了几个主要的功能。F 再一次请我去吃饭，我开始要求 F 说清楚具体的薪酬。F 说项目完成话可以先给你 1K。最终合起来是 2K 。然后就开始说这个做的不满意，这个不满意，让我回去改😫。我说这一块没有数据啊，他就说先做个样子吧。。F 还说：“我听说别人做这个项目都是免费做的”， 我真的是一愣。“啊，是吗”。我真的想说那你怎么找别人做啊。期间 F 还问我：“怎么百度不到这个网站”（当时这个网站已经上线，但是没有域名，我估计他也不知道域名是啥。。。）我说：“那要和百度申请的吧，我不负责这个。我只按文档里的要求来。”

我虽然很不满，但还是按他说的去改了，最好我还是怕 F 不给薪酬，说写个关于个项目的合同吧。这本来是一开始应该做的事情。他说了一句让我彻底失望的话：”务必保质保量，否则后果自负“。不就是不给钱吗？我当初薪酬什么都不提，是因为信任 F。然而到现在（5 月 30 号），他也没提合同的事情，估计是没放在心上吧或者是没钱。今天晚上他又找我，我在吃饭的时候，他突然坐过来。我就打了个招呼，F 说：”晚上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， 我 7 点约了别人，你可以晚一点到，看你的时间吧，还有些地方要改。” 啊这个语气不错，很有老板的架子。我突然就很反胃，匆匆吃了几口就先走了。

为什么写下这篇记录呢？因为今天我就要结束这一个多月来的幻想和期待。真的和恋爱一样，对方一次一次的让你失望，我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理由了（不是你不够好，而是我不爱了。这样说会不会不伤人一点？）我还是决定辞职，这个项目已经按 F 的要求完成了，如果他一定不给薪酬的话，我也是要不来的。但是可以和这样的人断绝关系已经是人生中的万幸了。

至于为什么叫他 F，因为 FUCK。

我犯了一个错是不会拒绝。我还犯了一个错是急功近利。我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了。我算是怕了这种创业公司了，以后一律拒绝。最近，以后，还是专心技术吧，我明白不管多么复杂的技术也没有人类世界复杂。但是至少编译器不会骗我。